北戎大败后,残部退至漠北,云珩乘胜追击,连克三城,彻底稳固边境防线。冬雪渐深,战事暂歇,军中将士得以休整。
腊月二十七,云珩收到苏颜回信,言及京中安稳,杜若蘅近日深居简出,并无异动。他心下稍安,却仍不敢松懈,命暗卫继续监视。
年关将至,边关虽无京中繁华,却也张灯结彩,将士们杀猪宰羊,共庆新年。云珩亲自犒赏三军,分发御寒衣物与酒肉,军心大振。
除夕夜,云珩独坐帐中,遥望京城方向。
袁成掀帘而入,笑道:“殿下,将士们备了酒宴,请您同饮!”
云珩摇头:“你们尽兴,我稍后便歇息。”
袁成知他思念王妃,也不多劝,只道:“殿下放心,京中有王妃坐镇,睿王不敢妄动。待开春雪化,咱们便能凯旋回朝!”
云珩淡淡一笑,举杯一饮而尽。京城大雪纷飞,苏颜挺着孕肚,于晋王府中主持年节事宜。府中上下张灯结彩,仆从们忙碌准备祭祖事宜。
杜若蘅自那日后,收敛了许多,不再轻易显露现代医术,甚至刻意避嫌。但与苏颜的关系却愈加紧密。苏颜常邀她到听雪轩,二人常恣意畅聊。
除夕夜,苏颜坐在暖阁中,看着云昱和云昭在打闹,笑抚着腹部轻声道:“孩子们,你父王很快便会回来了。”
窗外烟火绚烂,映亮了她温柔的笑意,也映出了她内心深处隐藏了许久的那一抹悲伤。
春雪初融,晋王云珩率大军凯旋回京。
京城万人空巷,百姓夹道相迎。云珩骑在黑色战马上,银甲映着朝阳,英姿勃发。他目光如炬扫过人群,却在看到城门处那道熟悉的身影时,眼神瞬间柔软下来。
苏颜挺着七个月的孕肚,身着正红色王妃礼服站在城门前。她身后是整齐列队的王府侍卫,身旁站着杜若蘅,桃夭和两个孩子。云昱和云昭兴奋地踮着脚,小手不停地挥舞。
“父王!父王回来了!“云昱清脆的童音穿透人群。
云珩翻身下马,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苏颜面前。他伸手想要拥抱,又顾忌她隆起的腹部,最终只是轻轻握住她的双手。
“我回来了。“简单的三个字,却让苏颜眼眶发热。
她仰头看着丈夫被边关风沙磨砺得更加坚毅的面容,轻声道:“欢迎回家。“
杜若蘅在一旁微笑看着,却在云珩目光扫来时迅速低下头,掩饰眼中复杂的情绪。
回府的路上,云珩与苏颜同乘一辆马车。他小心翼翼地将妻子搂在怀中,手掌轻抚她圆润的腹部。
“小家伙可还安分?“他低声问。
苏颜笑着点头:“比云昭那时候安静多了,想必是个乖巧的女儿。“
云珩眼中闪过温柔的光芒:“女儿好,像你一样聪慧美丽。“
马车微微颠簸,苏颜借机靠近丈夫耳边,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睿王近来动作频频,你不在时,他多次在朝中质疑你的军事决策。“
云珩眼神一凛,但面上依旧保持着温柔笑意:“我已知晓。北戎战事中有太多蹊跷,他们的行军路线仿佛提前知晓我军部署。“
“你是说...“苏颜瞳孔微缩。
“朝中有人通敌。“云珩声音冷硬如铁,“证据我已掌握大半,只待收网。“
马车驶入晋王府,仆从们早已列队相迎。云珩扶着苏颜下车,一家人在正厅用了团圆饭。席间云昱和云昭缠着父王讲述边关战事,云珩挑了些有趣的见闻说给孩子们听,逗得他们咯咯直笑。
夜深人静时,苏颜靠在云珩怀中,将这段时间京城发生的大小事务一一告知。云珩静静听着,偶尔询问细节,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。